白白靈一楞, 瞪道：“你敢？”

她其實是想警告他，讓他別太放肆，否者她就生氣了。

可偏偏聽在江宸的耳朵裏, 卻像是質疑他的膽量。

其實, 他的膽量遠比她想象的更大，別說是在這裏弄她，哪怕去樓梯間, 去屋頂上，去大街上他也敢，就看她敢不敢玩了。

“你看我敢不敢。”

說著，江宸摟住白白靈腰, 將她抵在房間門板上，膝蓋抵在她兩腿間，一只手禁錮她的雙手，一只手解開她褲子的紐扣, 嘴唇黏糊糊吻上她的側頸。

白白靈抗拒, 被他這樣粗魯對待，小心臟砰砰跳個不停, 一股怒火也同時湧向心口, 素白的小臉迅速漲紅起來。

“你放開。”

白白靈極力壓抑著怒火，不敢放開音量，她怕隔壁房間的女孩聽見。

那女孩今年十六歲，還是純情如花骨朵一般的年紀。

江宸沒聽，依舊我行我素, 那陣勢像是玩真的了。

等他開始脫她衣服, 她終是沒忍住, 哭了。

江宸楞住了, 手上動作停頓。

望著白白靈通紅的眼，江宸眼睛也紅了。

其實，他心裏也不好受，如果能跟她開開心心在一起，誰要這樣欺負她呢？

終究是不忍心讓她哭，江宸抱抱她，溫柔安撫道：“別哭了，我錯了。”

推開他，不要他抱，白白靈：“你走來......”

聽著她哭，被她討厭，江宸心肝疼。

她笑的時候最治愈，她哭的時候叫他心煩意亂，所以他為什麽要惹她哭？

伸手擦去她的眼淚，沒想到他越擦，那晶瑩的淚水就越多，江宸心臟揪成了一團。

手穿過她的腿窩，江宸將她抱了起來，他把她抱回大廳沙發上，讓她的臉埋進他的肩窩裏。

他貼著她白皙的臉蛋親了親，哄著：“我以後都聽你的，白靈，我們重新開始好麽？我寵著你，像以前一樣。”

白白靈一開始是被他氣哭的，現在被他溫柔抱著，她這一年所有的隱忍，都化成了委屈，叫她鼻子一直泛酸。

“我恨你......”

“你恨我也行，就是別拒絕我，你一直拒絕我，我還怎麽對你好？”他說。

把眼淚全蹭他衣服上，白白靈委屈哽咽道：“你都不知道，你什麽都不知道，你只知道玩......”

不管江宸在外頭多麽厲害，在人前多麽強硬，聽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哭泣抱怨，什麽硬氣都沒了，她哪怕現在叫他跪下，他也跪了。

“我玩歸玩，晚上一樣要乖乖回來找你，我沒玩女人，其他你總得讓我玩幾樣。”江宸溫柔道。

“我又沒說這個，嗚嗚......”

白白靈是收不住了，她就是想哭，想咬他。

“那你說的是什麽？”江宸問。

白白靈擦了擦眼睛，用一雙淚眼看他：“我們要個小孩。”

看她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，還有什麽不能答應她的？

江宸點點頭，他把白白靈放倒在沙發上，然後解開褲子的繩帶，說：“行啊，現在搞。”

說要小孩，他顯然只想著第一步，白白靈來了氣，擡起腳丫踢他肚子。

“我是說真的，我們早點結婚，我給你一個寶寶。”白白靈說。

江宸握住白白靈白凈的腳丫，放在腿上揉捏著，他望著她，遲遲沒有回應。

看，一遇到最根本的問題，他腦子比什麽都清醒。

白白靈抽起了腳丫，不讓他繼續揉捏，這會兒也不哭了，她站起來，走向先關，出了門：“你過來一下。”

江宸沒明白她要幹什麽，卻還是跟她出了門。

走到門外，白白靈指門口上面的電表，江宸擡頭看了看，他第一反應是他媳婦可能是要他修電表呢，這好辦啊，機械電路什麽的，他最擅長了。

然而，他剛想說話，房門“啪”地一聲，關上了。

她關門了。

她把他關外頭了。

——

畢業論文答辯當天，白白靈整個答辯過程都十分順利。

無論做任何事，她都喜歡做十足的準備，對於這場答辯，她準備了兩個月，演講過程順暢又從容，對於導師的提問也對答如流。

當她完成答辯，走下了講臺，徐婉然幾人都為她豎起了大拇指。

白白靈的班級，每個人都很努力應對大學畢業前的最後一場“考試”，這場答辯通過率近乎百分之百，只有一個同學不知道是什麽原因，要進行二辯。

答辯結束，她們也將要畢業了，往後的路，大家各奔東西。

當晚，全班聚餐，去一家飯店吃散學宴。

白白靈喝不了酒，吃了飯後，和大家拍了幾組合影，便想早早回家。

她明天還要趕回京北市。

走出飯店，剛要去停車場，白白靈意外遇到一個人——艾如凡。

艾如凡她們班散學宴會，估計也是訂了這家飯店的酒桌，好巧不巧，兩人在停車場裏遇到了。

艾如凡一如既往地漂亮，身材依舊火辣，氣質傲然挺立。

而白白靈穿著一件白裙，文雅恬淡，清麗脫俗。

她們去了一家咖啡廳，坐在咖啡廳二樓的角落，這裏視野寬闊，能透過落地窗看到窗外繁華的城市夜景。

“你胖了點。”艾如凡道。

白白靈笑了笑，平靜說：“我懷孕生了孩子，所以胖了一點。”

墻上時鐘的針腳走走停停，滴滴答答的聲音，比以往都要響亮。

艾如凡望向白白靈，滿眼愕然。

她們這般如花一樣的年紀，倘若不小心懷孕，打掉胎兒是最好的選擇，她們才二十二歲，大學才剛畢業。

未婚生子，這需要多大的勇氣？

哪怕一步沒走好，人生也就被毀了，孩子未必是美好未來的開始，它也許是個累贅。

“孩子來得太突然了，我當時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，擺在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，要麽打掉，要麽生下來，既然兩樣都疼，我想著幹脆就生下來。”白白靈笑了笑。

她笑容恬淡，可是生孩子哪裏是一件容易的事？

艾如凡好奇：“江宸知道嗎？”

白白靈搖頭。

“你太冒險了。”

“他不想要的，如果一開始讓他知道，他大概率會做出和司鴻達一樣的決定。”

對於江宸和司鴻達，他們不想要孩子，這一點都不意外，也算是在情理之中。

才二十一二歲，他們誰願意當奶爸呢？

“所以，你一個人去了京北市？”

“嗯。”

說到這裏，兩個人都沈默了。

沈寂許久，白白靈喝了一口咖啡，平靜道：“其實我有想過，等肚子大了回來找他，想想又覺得，我這分明是在逼他負責，猶豫著，猶豫著，孩子就生了。”

“況且......”白白靈遲疑了一下，道：“你也說了，江宸是江大的形象大使，是半個公眾人物，他的事業才剛剛起步，形象什麽的，還是挺重要的吧？他當時都沒畢業呢，還是一個大學生，弄出一個孩子出來，對他，對學校，對他的事業影響都不好。”

“所以，你為了他，決定一個人生下來？”

白白靈望著艾如凡，點頭。

艾如凡震撼了。

怎麽會有這麽傻，又這麽堅強的女孩子，她明明看起來那麽柔弱。

以前艾如凡覺得，白白靈遇到江宸是一種幸運，現在她覺得，江宸遇到白白靈才是他的幸運。

“媽的，他敢不負責？”艾如凡脾氣上來了：“我去幫你說。”

“不用。”白白靈制止，無奈笑道：“順其自然吧。”

安靜了一會兒。

艾如凡：“那現在寶寶呢？”

“還在京北市，有阿姨輪流照顧著，他太小了，我不忍心讓他坐飛機。”

“嗯。”

此時，窗外城市燈火璀璨，無數人穿過商業樓前的小廣場，無數個世界在交織與碰撞。

桌上咖啡杯涼了，艾如凡仍轉動著咖啡勺，杯中的咖啡蕩漾著漂亮的漣漪。

“一個人待產，這個過程應該不好受吧？”

“還好。”白白靈喝一口咖啡，說：“我一忙起來就什麽都忘了，會忘記自己是個孕婦，我早期沒什麽妊娠反應，胃口還變好了。”

“那挺好的。”艾如凡也笑了：“有人照顧你嗎？”

“嗯，請了保姆，一日三餐都有人做。”

“在京北市請保姆很貴吧。”

“很貴。”

“你哪來的錢？”

“花江宸的。”

艾如凡又笑了。

白白靈也笑了。

真虧得江宸有錢，不然她真的要受苦了。

想了想，白白靈轉了話題：“你和司鴻達怎麽樣了？”

艾如凡捋了捋大波浪長發，笑了笑：“我跟你說過了，他就是賤，在一起的時候沒見他多愛我，分手了呢，他又要死要活的，好像我不跟他談戀愛就是在犯罪一樣。”

“你還喜歡他嗎？”

“我只能說......我很難忘掉他。”

作者有話說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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